第10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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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的合芳齋乃是有名的糕餅店，百年的老字號,口碑很好,然而,卻從來沒有人想得到，這樣一家看似普通的糕餅店,竟會是萬梅山莊在京城的一個據點。
來到合芳齋,聽歌在老板的指引下來到了合芳齋後面的院子。
後院裏種著幾棵桂花樹,正是花開時節,花瓣隨風紛紛揚揚地飄落，整個院子裏都飄蕩著一股淡淡的,屬於桂花的清香。
桂花樹下，一道白色的身影負手而立，修長的身影風神俊逸，右手握著一把閃爍著寒意的長劍，清冷凜然，寒如冰雪。
“哥。”
西門吹雪驀然回頭，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聽歌，眼裏浮現淡淡的笑意：“聽歌，你到京城來了。”
“嗯，”聽歌點頭，走了過去，“聽說你要跟白雲城主比劍，我很擔心。”
一說到白雲城主，西門吹雪的眼中便浮現了熾熱的光芒，那是聽歌從來沒有在他眼中看到的，只有說起劍時才會浮現的光芒：“我們之間，終有一戰。”
她知道。
玉羅剎也知道。
以西門吹雪的性子，即使葉孤城不邀戰，遲早，西門吹雪也會找葉孤城挑戰。
所以他們聽到葉孤城跟他要比劍的消息，只是擔憂，卻從來沒想過要阻止。
聽歌沈默了一會兒，道：“爹也來了。”
“……是嗎。”西門吹雪的臉色還是那麽淡漠，看不出喜怒。
從小就跟玉羅剎聚少離多，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萬梅山莊裏面長大，陪伴他的除了仆人就只有劍，所以才養成了西門吹雪對事對人都十分淡漠的性格。
他並非不明白玉羅剎其實是很疼愛他這個兒子的，但這份疼愛終究跟玉羅剎對聽歌毫無理由的溺愛不一樣。
玉羅剎希望他繼承西方魔教，可是他只想要修煉劍道。
所以，他跟玉羅剎註定了不是一路人。
冷淡也是必然。
“爹很擔心你，哥。”
對於這種情況，聽歌也是無可奈何，明明爹很關心哥哥，哥哥也是在意爹的，可是這兩人一個習慣了發號施令高高在上，一個卻冷漠寡言淡漠冷情，相處起來倒像是隔了一層，怎麽都沒辦法相處融洽。
“……既然他來了，你沒事就待在他那邊吧。”西門吹雪的聲音清清淡淡的，聽起來似乎沒什麽溫度，細聽之下卻可以發現話裏隱藏著的絲絲關心，“最近京城龍蛇混雜，你初入江湖，沒有什麽閱歷，還是小心為妙。”聽歌雖然武功不差，但是個性單純，又沒什麽江湖經驗，加上，長得美貌的女孩兒，在江湖上總是比較容易吃虧，他擔心她一個人在京城容易出問題。有玉羅剎護著她，哪怕是皇帝也動不了聽歌分毫。
“爹一直派暗衛跟著我呢，哥，你不用擔心我。”
雖然那些暗衛通常只起到給她指路的作用……
“哥，對戰葉孤城，你有幾分把握？”
“……”西門吹雪沒有回答，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劍，良久，才淡淡道，“那不重要。”
“……”好吧，她就知道，對於西門吹雪來說，重要的只是比劍，輸贏根本無所謂！哪怕他們這樣的人，輸了便是死！
雖然聽歌還想問下去，不過，想到玉羅剎說的話，她還是住口了，只道：“決戰之日，我會去的。”
西門吹雪微微頷首：“你看看也好。”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
決戰之日將近，西門吹雪需要靜心，聽歌不便打擾他，下午的時候，便出門了。
酒樓裏，茶館裏，基本上大街小巷都流傳著西門吹雪跟葉孤城於九月十五決戰的消息，還有大大小小的賭場，都開了賭註。
聽歌一路走來，越聽心裏便越是不悅，她哥哥素來癡迷劍道，和葉孤城比劍對他來說是何等神聖的事情，這些人竟然拿來當談資賭註？
她沒見過葉孤城，不知道傳說中的有‘劍仙’之名的葉孤城究竟是怎樣的人，但她本是以為葉孤城既然有‘劍仙’之名，該是和哥哥一樣，誠於劍道的。
可是，以今日所見，哥哥跟葉孤城比劍的消息流傳如此之快，必是人為……
若事實真是爹說的那樣，那葉孤城……
確實是輸定了！
“西門聽歌？”
一個帶著驚訝的聲音響起。
認識她的人？
聽歌轉身，就見一名風流倜儻的青年站在酒樓二樓的窗口，面帶驚訝之色地看著她，最奇異的是，他的嘴唇上方有兩條胡子，長得跟他的眉毛當真是一模一樣。
“陸小鳳？”
“原來真是你啊。”那人正是陸小鳳，只見他爽朗一笑，驀地從二樓跳了下來，身形一晃，已然平穩地站在聽歌面前，笑道，“你來了京城，那西門吹雪可是也來了？”
聽歌點點頭，陸小鳳是西門吹雪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，雖然他對女人是渣了點，但是他為人倒是很講義氣，重情重義，很適合當朋友，“哥來了，你若是想見他，我可以帶你過去。”她不擔心陸小鳳會出賣西門吹雪。
“好啊。”陸小鳳眼睛一亮，連連點頭，“我找了西門吹雪好久，都沒找到他，真是讓人擔心。”
“萬梅山莊在京城有據點，你不知道，自然是找不到他的。”
陸小鳳一楞：“據點？”
“就是合芳齋。”聽歌並不隱瞞。
陸小鳳一臉驚訝：“合芳齋竟然是萬梅山莊的產業？”
“嗯。”
“怪不得我一直沒找到西門吹雪。”誰能想到西門吹雪進了京城之後竟會藏在一間糕餅鋪裏呢？陸小鳳點點頭，話鋒一轉，“我說聽歌妹妹，這時候你不陪著西門吹雪，怎麽一個人在外面閑逛？”
“哥要靜心。”聽歌答得言簡意賅。
“那你這是打算去哪？”
“隨便走走。對了，”聽歌忽然想起一件事，“我聽說是葉孤城主動向我哥邀戰的，葉孤城怎麽會忽然主動向我哥邀戰？”
“啊哈哈……”陸小鳳尷尬地摸著胡子，幹笑道，“也許是因為西門吹雪名聲在外傳到南海飛仙島了吧……”
聽歌定定地看著他，不說話。
直到陸小鳳笑不下去了，聽歌才淡淡道：“你在心虛。”
陸小鳳：“……”
“果然是你幹的好事。”聽歌淡定地下了結論，她就知道這事跟陸小鳳這到處惹麻煩的家夥脫不了幹系！
陸小鳳摸著胡子，聲音裏多了幾分心虛：“我只是在夾住葉孤城的天外飛仙之後，在葉孤城問我能不能夾住西門吹雪的劍的時候說了實話而已。”
“你夾住了葉孤城的天外飛仙？”
“只是湊巧啦，那時候葉孤城並沒有出全力。”陸小鳳拍著胸膛一副後怕的樣子，“差一點我就成了死鳳凰啦。”
“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葉孤城怎麽沒劈死你這只到處闖禍的陸小雞。
“餵餵……”陸小鳳哭笑不得。
“你怎麽會遇見葉孤城的？”不是說葉孤城一般只待在飛仙島的白雲城，不會輕易出城的嗎？
“哦，我是在南王府見到葉孤城的，據說南王世子是葉孤城的徒弟。”
南王府？南王世子？
聽歌若有所思，莫非爹所說的，葉孤城的有所謀，是跟南王府有關？
“聽歌妹妹？”
“沒事，”聽歌道，“你跟葉孤城是朋友了？”這只陸小雞也不知道是什麽運氣，好像到哪都能結識到一些朋友或者爛桃花。
“算是吧。”陸小鳳嘆了口氣，“所以我才擔心啊。”兩個朋友要決一死戰，必定有一死，他豈能不擔心？
“還得多虧你給他們牽線。”雖然她也知道這件事跟陸小鳳沒多大關系……
“額……”陸小鳳只能苦笑了。
“不過，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，我提醒你一點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哥哥不是喜歡宣揚之人，葉孤城本該也不是這種人，他們之間決戰的消息流傳得如此之快，你當真沒發現其中有蹊蹺嗎？”
陸小鳳一楞：“怎麽可能……西門吹雪跟葉孤城不是那種人……”
“他們不是，不代表別人不是。”聽歌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，“因為這件事，如今京城龍蛇混雜，一灘水全被攪混了，水一旦渾了，自然有人渾水摸魚。”
“好好想想，他們約的決戰地點是哪裏，真的只是葉孤城心血來潮？”
“……”
“話我說到這裏，告辭了。”
“餵……”剛緩過神來的陸小鳳看著聽歌絕塵而去的身影，只能苦笑了。
說話說一半，這是什麽壞習慣啊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沒機會放城主……算了，反正決戰的時候他會冒出來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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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合芳齋,聽歌在老板的指引下來到了合芳齋後面的院子。
後院裏種著幾棵桂花樹,正是花開時節,花瓣隨風紛紛揚揚地飄落，整個院子裏都飄蕩著一股淡淡的,屬於桂花的清香。
桂花樹下，一道白色的身影負手而立，修長的身影風神俊逸，右手握著一把閃爍著寒意的長劍，清冷凜然，寒如冰雪。
“哥。”
西門吹雪驀然回頭，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聽歌，眼裏浮現淡淡的笑意：“聽歌，你到京城來了。”
“嗯，”聽歌點頭，走了過去，“聽說你要跟白雲城主比劍，我很擔心。”
一說到白雲城主，西門吹雪的眼中便浮現了熾熱的光芒，那是聽歌從來沒有在他眼中看到的，只有說起劍時才會浮現的光芒：“我們之間，終有一戰。”
她知道。
玉羅剎也知道。
以西門吹雪的性子，即使葉孤城不邀戰，遲早，西門吹雪也會找葉孤城挑戰。
所以他們聽到葉孤城跟他要比劍的消息，只是擔憂，卻從來沒想過要阻止。
聽歌沈默了一會兒，道：“爹也來了。”
“……是嗎。”西門吹雪的臉色還是那麽淡漠，看不出喜怒。
從小就跟玉羅剎聚少離多，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萬梅山莊裏面長大，陪伴他的除了仆人就只有劍，所以才養成了西門吹雪對事對人都十分淡漠的性格。
他並非不明白玉羅剎其實是很疼愛他這個兒子的，但這份疼愛終究跟玉羅剎對聽歌毫無理由的溺愛不一樣。
玉羅剎希望他繼承西方魔教，可是他只想要修煉劍道。
所以，他跟玉羅剎註定了不是一路人。
冷淡也是必然。
“爹很擔心你，哥。”
對於這種情況，聽歌也是無可奈何，明明爹很關心哥哥，哥哥也是在意爹的，可是這兩人一個習慣了發號施令高高在上，一個卻冷漠寡言淡漠冷情，相處起來倒像是隔了一層，怎麽都沒辦法相處融洽。
“……既然他來了，你沒事就待在他那邊吧。”西門吹雪的聲音清清淡淡的，聽起來似乎沒什麽溫度，細聽之下卻可以發現話裏隱藏著的絲絲關心，“最近京城龍蛇混雜，你初入江湖，沒有什麽閱歷，還是小心為妙。”聽歌雖然武功不差，但是個性單純，又沒什麽江湖經驗，加上，長得美貌的女孩兒，在江湖上總是比較容易吃虧，他擔心她一個人在京城容易出問題。有玉羅剎護著她，哪怕是皇帝也動不了聽歌分毫。
“爹一直派暗衛跟著我呢，哥，你不用擔心我。”
雖然那些暗衛通常只起到給她指路的作用……
“哥，對戰葉孤城，你有幾分把握？”
“……”西門吹雪沒有回答，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劍，良久，才淡淡道，“那不重要。”
“……”好吧，她就知道，對於西門吹雪來說，重要的只是比劍，輸贏根本無所謂！哪怕他們這樣的人，輸了便是死！
雖然聽歌還想問下去，不過，想到玉羅剎說的話，她還是住口了，只道：“決戰之日，我會去的。”
西門吹雪微微頷首：“你看看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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決戰之日將近，西門吹雪需要靜心，聽歌不便打擾他，下午的時候，便出門了。
酒樓裏，茶館裏，基本上大街小巷都流傳著西門吹雪跟葉孤城於九月十五決戰的消息，還有大大小小的賭場，都開了賭註。
聽歌一路走來，越聽心裏便越是不悅，她哥哥素來癡迷劍道，和葉孤城比劍對他來說是何等神聖的事情，這些人竟然拿來當談資賭註？
她沒見過葉孤城，不知道傳說中的有‘劍仙’之名的葉孤城究竟是怎樣的人，但她本是以為葉孤城既然有‘劍仙’之名，該是和哥哥一樣，誠於劍道的。
可是，以今日所見，哥哥跟葉孤城比劍的消息流傳如此之快，必是人為……
若事實真是爹說的那樣，那葉孤城……
確實是輸定了！
“西門聽歌？”
一個帶著驚訝的聲音響起。
認識她的人？
聽歌轉身，就見一名風流倜儻的青年站在酒樓二樓的窗口，面帶驚訝之色地看著她，最奇異的是，他的嘴唇上方有兩條胡子，長得跟他的眉毛當真是一模一樣。
“陸小鳳？”
“原來真是你啊。”那人正是陸小鳳，只見他爽朗一笑，驀地從二樓跳了下來，身形一晃，已然平穩地站在聽歌面前，笑道，“你來了京城，那西門吹雪可是也來了？”
聽歌點點頭，陸小鳳是西門吹雪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，雖然他對女人是渣了點，但是他為人倒是很講義氣，重情重義，很適合當朋友，“哥來了，你若是想見他，我可以帶你過去。”她不擔心陸小鳳會出賣西門吹雪。
“好啊。”陸小鳳眼睛一亮，連連點頭，“我找了西門吹雪好久，都沒找到他，真是讓人擔心。”
“萬梅山莊在京城有據點，你不知道，自然是找不到他的。”
陸小鳳一楞：“據點？”
“就是合芳齋。”聽歌並不隱瞞。
陸小鳳一臉驚訝：“合芳齋竟然是萬梅山莊的產業？”
“嗯。”
“怪不得我一直沒找到西門吹雪。”誰能想到西門吹雪進了京城之後竟會藏在一間糕餅鋪裏呢？陸小鳳點點頭，話鋒一轉，“我說聽歌妹妹，這時候你不陪著西門吹雪，怎麽一個人在外面閑逛？”
“哥要靜心。”聽歌答得言簡意賅。
“那你這是打算去哪？”
“隨便走走。對了，”聽歌忽然想起一件事，“我聽說是葉孤城主動向我哥邀戰的，葉孤城怎麽會忽然主動向我哥邀戰？”
“啊哈哈……”陸小鳳尷尬地摸著胡子，幹笑道，“也許是因為西門吹雪名聲在外傳到南海飛仙島了吧……”
聽歌定定地看著他，不說話。
直到陸小鳳笑不下去了，聽歌才淡淡道：“你在心虛。”
陸小鳳：“……”
“果然是你幹的好事。”聽歌淡定地下了結論，她就知道這事跟陸小鳳這到處惹麻煩的家夥脫不了幹系！
陸小鳳摸著胡子，聲音裏多了幾分心虛：“我只是在夾住葉孤城的天外飛仙之後，在葉孤城問我能不能夾住西門吹雪的劍的時候說了實話而已。”
“你夾住了葉孤城的天外飛仙？”
“只是湊巧啦，那時候葉孤城並沒有出全力。”陸小鳳拍著胸膛一副後怕的樣子，“差一點我就成了死鳳凰啦。”
“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葉孤城怎麽沒劈死你這只到處闖禍的陸小雞。
“餵餵……”陸小鳳哭笑不得。
“你怎麽會遇見葉孤城的？”不是說葉孤城一般只待在飛仙島的白雲城，不會輕易出城的嗎？
“哦，我是在南王府見到葉孤城的，據說南王世子是葉孤城的徒弟。”
南王府？南王世子？
聽歌若有所思，莫非爹所說的，葉孤城的有所謀，是跟南王府有關？
“聽歌妹妹？”
“沒事，”聽歌道，“你跟葉孤城是朋友了？”這只陸小雞也不知道是什麽運氣，好像到哪都能結識到一些朋友或者爛桃花。
“算是吧。”陸小鳳嘆了口氣，“所以我才擔心啊。”兩個朋友要決一死戰，必定有一死，他豈能不擔心？
“還得多虧你給他們牽線。”雖然她也知道這件事跟陸小鳳沒多大關系……
“額……”陸小鳳只能苦笑了。
“不過，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，我提醒你一點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哥哥不是喜歡宣揚之人，葉孤城本該也不是這種人，他們之間決戰的消息流傳得如此之快，你當真沒發現其中有蹊蹺嗎？”
陸小鳳一楞：“怎麽可能……西門吹雪跟葉孤城不是那種人……”
“他們不是，不代表別人不是。”聽歌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，“因為這件事，如今京城龍蛇混雜，一灘水全被攪混了，水一旦渾了，自然有人渾水摸魚。”
“好好想想，他們約的決戰地點是哪裏，真的只是葉孤城心血來潮？”
“……”
“話我說到這裏，告辭了。”
“餵……”剛緩過神來的陸小鳳看著聽歌絕塵而去的身影，只能苦笑了。
說話說一半，這是什麽壞習慣啊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沒機會放城主……算了，反正決戰的時候他會冒出來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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